一月29號,沾了Aki的光,一行四人去小巨蛋看了縱貫線在台北的倒數第二場演唱會。
四位縱貫線成員當中,除了對張震嶽較不熟悉外,其他三位從民國七十年代起就是主要聆聽國語流行歌曲的對象:
國中時數不清的晚上就靠著大佑的歌才甘心在一吃完晚飯後安坐在書桌前K書、做功課,首買的專輯卡帶是他1983年「未來的主人翁」,在那個沒有KTV提詞的年代裡,除了卡帶被聽到消磁、攪帶外,每首歌都可以默頌無誤;
華健的「新的方向」則是在成功嶺受訓時,每天午飯餐廳必放的歌曲,我想大概是學二連某位高階長官愛聽的緣故。華健原本的英文名字是Emil,後來在華人世界實在是紅透了天,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大氣乾脆就以Wakin稱呼,民國七十年代後期華健的曲風可說是國語歌壇的最大公約數--鮮少遇到有人不喜歡的;
雖然印象中一直要等到陳淑樺的「夢醒時分」、辛曉琪的「領悟」和林憶蓮的「不必在乎我是誰」這些巨作狂賣後,李宗盛寫情歌的功力才倍受肯定,不經意搜尋了一下又想起早在鄭怡1983的專輯「小雨來的正是時候」當中,超hit的「結束」就是他的創作〔很不幸的,這首歌後來被用做某個止汗劑的電視廣告歌曲〕,不留心的話很容易就低估了李宗盛的資歷。
開場時光是看著剪輯過去一年間縱貫線巡迴了47個城市、50場的花絮,就覺得熱血沸騰!除了隱隱感傷這個團隊的才華幾乎可說是空前絕後,另外將近30年的耳熟能詳,很多潛意識裡說不出的情緒,都只能以懷舊統括。意外的收穫是聽到張震嶽的演唱,對照三位先輩前潮的餘韻,這波後浪則有股自閉的奔放,這種在共同專業上的忘年之交,很像是金庸在「神鵰俠侶」當中所描述的楊過與黃藥師之間的切磋與心儀,這樣的機緣遇合,恐怕又是另一項空前絕後。
大佑的表演完全是走spiritual風格,在台上一面唱一面張開雙手環繞摩娑身周的氣流,像極了教會中敬拜團受聖靈感動才會有的動作;
小李言談中出人意表的幽默讓光是聽他說就足以得到快慰,尤其自嘲中仍保留很強的天真,他之所以能夠頑強的抵抗歲月而來的老練,幽默與天真很可能是持續感人的主要原因;
華健正面、積極的形像像極了一隻happy-go-lucky的海豚,即使在忙碌的巡迴演出中,仍被愛盲協會相中成為愛盲大使,我想除了黑暗中的盲胞需要光明之外,他對憂鬱或失落的人也很有療癒力,或許這就是海豚這個形像的由來;
而阿嶽儘管是重度的尼古丁使用者,但聲音依然乾淨得很任性,原民樂天的本性很有感染力,質樸又直接。
四個人的合作紮紮實實成為一個團隊,讓「縱貫線」這四個字是名符其實的合體,而不是僅由四人各自負責一段,再簡單的串場加在一塊兒。
農曆年前買了阿嶽2007年的專輯「OK」,以黑色為主調的設計與大佑的「未來的主人翁」專輯頗為神似,有幾首更帶著渾然天成的原民風。驚喜的是這張專輯除了樣貌上讓人有所聯想之外,而且每一首歌都好聽,我想後者才是老唱片專輯的特色。
底下幾首歌是在演唱會上首次聽到的歌曲,才發現原來我們每天接受的刺激實在太多,連好好聽完一首歌的時間都沒有;如果專心的話,甚至可以頭一回聽就把歌聽到心坎裡。這裡的三首歌都有這樣的張力,儘管光靠回憶就已經取擷不盡,但縱貫線卻不吃老本,硬是推陳出新,開出新的局面。
公路〔2008年阿嶽的作品,像是「心的方向」跌跌撞撞之後的修正版〕
3 則留言:
金庸小說的比喻,讓我來聯想一下對號入座。
羅大佑一定非東邪即西毒,人就是怪怪的。想把李宗盛當(大理國)南帝(人也胖胖的有福相),但是他實在比周華健有幽默感多了,算了,周華健當皇帝,老李就去做逍遙乞丐吧(又吃又喝又真有影響力,至少綠棒揮揮,數十萬人還是聽他的)。
對了,周華健名曲,應是"心"的方向,雖然"新"的方向,放在大專暑訓成功嶺播放,也真適合。不過肯定學兵們的"心"的方向,指向營區外。;)
Wenchao
的確,受訓時「心的方向」永遠都是「心不在焉」。
真感動這麼多自言自語的字竟有人耐心把它讀完,而且還找到別字。
Pamuk的書很有意思,我只看了I'm not going to school.就覺得是同一掛的,不過這麼想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總之,文如其人,一樣有趣。
喔~ 我記得,那是幫他女兒代言 :)
Wenc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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