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26日 星期四

You are what you read.

第一次讀武俠小說是在中國時報人間版上的連載,頗有「長大」的感覺。冬日裡晨起上學前讀著《倚天屠龍記》,隨著主角場景的更迭變換,配上燙口的餛飩,更添加劇情的張力。

2011年2月13日 星期日

撿回來的村史記憶

十多年前人還在芝加哥的時候,應阿中之邀共同寫下了安邦新村的村史。我自己一直沒有保留電子檔,後來這本村史真的出版了,可惜被一位經常赴山地部落推廣閱讀的教授給借走之後就沒有歸還,可能是因為山上的社區始終沒有營造好,所以還頗有參考的價值。

晚上不經意在網上搜尋資料,竟然找到了當年的記憶,原來是這本書的編者將文稿存放在她的MSN網頁上。在村子完工交屋前找回了這些記憶,有種奇妙的感覺。

我的安邦新村史

在開始寫,或者用「記」比較合適,關於我成長的這個村子的過往,總有點兒心虛,自己就這麼見樹不見林地過了二十多年,村子跟家始終有很多的重疊,我想這也是安邦新村的特色,因為規模小,鄰居的互動頻繁,能將村頭到村尾每家名字都叫得出來的叔伯姨嬸,大有人在。在安邦,真的沒有「匿名」這回事。

在進入正題之前,我想再說一點,因為這是一個生手的試驗,所有的資料就是個人生活的回憶,雖然我已經儘量避免不用第一人稱敘事,但難免還是偏重個人感受與私人生活,這樣的記錄是不可能概全的。

我所聽到對安邦最多的讚美其實是來自計程車司機,雖然它不是什麼深宅大院,卻有幾塊不小的綠地,從22弄到村口還保有一段距進,緩衝了來自馬路的喧鬧,若要選一個中性又不失虛榮的形容詞,大概就是「鬧中取靜」了吧!

以物理特徵來說,安邦的界域始終不很明顯,直到近年圍上了水泥板牆,才有個象徵性具體的區隔,但對我而言,從對小村子的心理界域就是非常清晰的:認識的小朋友有名字;不認識的同村小朋友有「弄」為座標。

兒時記趣

早在民國六十年代,村尾還是一派田園景色,有清溪,有稻田跟池塘,還有大片長滿野草高低不平的空地。

有稻田,自然就有田雞、蚱蜢跟螢火蟲;而池塘,或只是個小泥池,實在是放學後的最佳去處,不論待得多久,總會發現新玩竟兒。在那裡可以抓到蝌蚪、田雞或癩蛤蟆,金龜子、蜻蜓、蟋蜶跟人大螽斯等就更不用說了,那時巴掌長的螽斯還不時可見。

夏天的晚上吃過了飯,無論大人或是小孩總會想出去吹吹風、乘個涼,圓環就是大人們散步、交誼跟補充新資訊的最佳場所,路燈底下也是孩子最好的「夜採」自然科教室,電線桿也成了「躲貓貓」的基地,當孩子們玩得正起勁時,圓環那頭也不時會傳來:「XXX,你不要忘記你已經洗過澡了!」這樣的警告。

要是下午的雷陣雨持續到傍晚就更熱鬧了,田裡壯盛的蛙鳴,真會教人忘記所在的地方,是有六、七路公車這麼便利的交通。

我還記得剷平稻田建造的第一批公寓廣告,偌大的布條寫著「華南美好家園」飄呀飄的,看得我心裡就有氣!隱隱也覺得這樣稱心快意的日子不多了。從名稱來看,當時的廣告真是既陽春又寫實,就這樣,遊戲的稻田成了別人的家園。

每到秋天五節芒開花的時候,村尾那片綠地也就變了模樣,不過孩子是不必理會傷春悲秋的,芒草也能玩。我們總喜歡摘取芒草的花苞,尤其是被牽牛花蔓纏繞過的,因為一般的芒草花苞剝開後花穗是梳直的,但被繞過的芒花穗會呈現卷曲的效果,我們都管它叫「生力麵」。

在城市,綠地跟稻田一樣是華而不實的奢侈品,不多久也蓋上房子了。

出村入村

早期村子跟枋寮市場、中和國小等的「聯外橋樑」只有一座獨木橋,當然大馬路是有的,但捷徑就是它了,所以過獨木橋也就成為每個入學中和國小學生額外的新生訓練。

當稻田跟鄰近的綠地漸漸被用作「正途」時,我們的腿力也漸漸可以及遠,鄰近的力行社區跟圓通寺就成了新的據點。

對我們來說,圓通寺始終不是一個宗教地點,而是泛指圓通寺座落附近的那幾座山,所以常常可以聽到「爬圓通寺」這個說詞,其實就是去爬山。

等到日後越區到台北市就讀,才發現圓通寺竟然是台北近郊的名勝,因為這個發現,後來也就爬得更起勁了。

當板南鐵路的柴油火車停駛的消息寂靜地成了事實,我才驚覺再也不能聽到汽笛聲響時,拖著外甥衝出去看火車了。近距離看著火車從眼前經過,感受它的震動,曾是表妹來我們家的重要活動之一。

這段平行村子而過的鐵道,可以算得上是具體而微了,它最經典之處就是跨越了一條小河,而那段短短懸空的鐵橋就成了孩子們在獨木橋以外試身手的好地方。另外這條鐵道也是迷路時循線回家最好的指標,沿著鐵道走下去就能到家,這是台灣版的綠野仙蹤。

前瞻的設計

村裡所蓋的第一座籃球場也是一件很轟動的事,當時像這樣打磨光整的球場確實是一地難求,所以也湧進不少外邊的客人來打球,有一回我就意外地發現我的姨父跟同事們在球場上,他們是舉隊從台北市來的。

而還不識「球」滋味的小孩子們,卻愛死那兩個高高的藍框架,既可當單槓玩又可攀高;另外,籃球場也兼任溜冰場,當時直排輪刀還僅止於電影中的配備,我們穿的是成功牌溜冰鞋--一種套在鞋子外的四輪小鐵車。從家裏套好了溜冰鞋,艱苦跋涉通過粗糙的柏柚路,最後終於踏上籃球場的坦途,只感到一切的笨拙都是有代價的。

當溜冰盛行時,平常玩的遊戲也改成輪上版,比方說,溜冰紅綠燈,或是某個腳踏車的小孩拖著幾個穿溜冰鞋的小孩,繞著球場一圈一圈地兜。

到今天籃球場又變成停車場了,回頭看看,或許安邦的這座籃球場應該稱作多功能育樂中心才對。

常與變

長久以來,村子裡幾處零星的空地一直是鄰居們自闢的菜園或花園,這部份大概是從以前到現在唯一沒變的,在怡情養性之外,也頗有經濟上的實惠。黃昏時,當這些鄰居媽媽除草、澆菜回來,也帶了滿把長成的青菜,收穫部份常常是見者有分,而從左鄰右舍那兒收到的產地時蔬,吃起來更是別有滋味。

幾年前的某一個下午,我在圓環散步,那陣子村子改建的消息甚囂塵上,走著走著我才發現這兒真是個美麗的所在。七里香跟石榴花開得很盛,桑樹也枝葉茂密地伸展著,孔雀椰子更是一屏又一屏地開,迎面走來的鄰居伯伯跟騎車經過的小孩都是我所熟悉的,我知道這樣的社區拆了以後就不可能再有了,當時就想到該把一些東西寫下。

之前我所提的很多都已經是歷史,無可惜也無可能挽回,我想透過對過往的整理可以喚起許多潛隱的意念,在人親土也親的前提下,其實我們是有很大的空間可以運用的。

2011年1月11日 星期二

成年學寫作

去年十一月剛上班沒幾天的某個中午,GuoQing帶著YueSheng到內湖來找我,希望能幫忙寫點東西登在剛創刊的雜誌上。

一直以來對寫作都有很大的信心,不過那是「練習球員」式的信心,真的要拿出來見人,立刻覺得心虛;不過另一方面也想試試看自己的能力,反正都是熟朋友了,說好真的寫不來的話不需要應酬,隨時換人寫過。

從十一月開始,每個月月中是交稿日,這個專欄立刻讓我更敏銳的生活,希望能發掘有意思的題材。第一篇還是處於「自說自話」的部落格式文章;十二月份第二篇剛好碰到PISA成績公布,台灣的中學生在國際閱讀排名退步,於是聯想到故事基模這個主題;第三篇正好趕上開年,一個老早就發現的時間現象正好趁此時節整理成文。

有趣的是,一千兩、三百字的文章往往要寫上一個週末,而且還不包括之前決定主題的工夫。通常我會先預定一個方向,慢慢醞釀將近一個禮拜,在這個星期當中將陸續聯想到的概念筆記下來,當分量差不多足夠了再開始架構。

真正開始寫作的過程也很有趣,常常感覺文章本身是個有機體,它自己會長出枝節或插曲,有時恰到好處的靈感真的有「神來之筆」的慨嘆!寫好的第一稿只能算是把概念集中到WORD檔而已,裡面有非常多邏輯不明或語焉不詳的問題,每次看著自己剛寫好的文章就很心虛,如果現在要我去考學測的話,國文作文大概只能拿到三級分吧!

第一稿放上一夜、好好的睡完一覺之後,再重新讀一遍會發現有很多鬆散的連結或是論述薄弱的地方,除了修改、調整為正確的順序外,也刪除一些過於囉唆的橋段,到這兒結構大約確定了。擺個半天、一天後再看,這時候就可以進入修辭階段,細微的調整文章的音韻和口氣。

交稿前再把文章寄給Kelly取其讀者的觀點,對她來說這應該不是件愉快的事,因為至此還是有一些「如鯁在喉」的描述,有些部分的描述還是有吐氣不順的問題。我想請她幫著看頗有結伴走夜路的味道,主要是希望能借個膽。在收到Kelly的回饋後,還會再擺上一個晚上,隔天再看的時候總還是有需要更改的地方。要不是因為交稿期限,否則改稿可以遙遙無期的改下去。

開始寫專欄後,不斷會想起從前碩士班指導教授說過的一句話:「我的每一篇文章都是慢慢cook出來的。」誠然斯言。

2010年11月2日 星期二

像是廣告的照片

今天上午Zara來家裡,午飯後到附近的運動場和公園玩耍,隨意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在強烈的陽光下根本看不清照的是什麼樣子,等從電腦上看的時候才發現有幾張還真有廣告的FU呢!

剛見到貝殼沙,立刻抓了一把灑下,嘴裡還做出流沙沖刷的音效。


先是嫌沙子跑進鞋子,脫了鞋清了幾次之後,終於按捺不住本性,鞋襪全脫了玩個痛快。


這張看似幽雅要穿上外套的動作,其實是小姐跑得熱了,脫下外套之後,繼續狂奔滿場飛。

2010年10月20日 星期三

聞不出錢的味道

昨晚家裡的熱水瓶終於宣告壽終正寢了,用了超過八年的時間,服務站的師傅說:「熱水瓶一年,相當於人類九年。」換算一下,這只大象牌熱水瓶如果是人的話,也有七、八十歲了。正巧今天趕上Nancy週年慶的最後一天,又有一款在特價,於是趕緊打了個電話請象隊工作人員留一只下來先。

等到了現場見到電話中的黃小姐,應該是這個櫃的擔當吧!真是位高手,她介紹商品的方式很有「郭董看曾馨儀的感覺」,也就是讓人「聞不出錢的味道」,但有一股深厚的家事與生活達人的說服力。確定好商品之後,另一位年輕的鄭小姐幫忙到庫房取貨和包裝,我則和黃小姐聊了起來。看得出來這檔週年慶象隊的業績相當的好,我說這應該和服務的水準有很大的關係,她很客氣說是受到大家的照顧,我說我只是來撿便宜的。

有時候對話的flow非常有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下會冒出「我只是來撿便宜的」這句話,但講完自己都想笑,非常應景又貼切,我猜很少有人會這麼明白的自白吧!因為相談甚歡,我又請教這位黃小姐她從事專櫃銷售的時間應該有十幾、二十年了吧?想不到她露出驚訝的表情,說自己還資淺得很,我告訴她那應該是天分的緣故。

不一會兒包裝完畢,臨走前我要了一張Nancy象的名片,離開百貨公司還不到十分鐘,突然發現包裝紙上有幾滴還未凝結的血漬,原以為是被紙給割傷了,不過手上一點兒傷口也沒有,霎時柯南上身,我撥了象隊的電話,接聽的正好是鄭小姐,我問說手的傷嚴不嚴重?她很慌張的抱歉,我說我一點兒都沒有怪罪的意思,反而是因為我一副趕時間的樣子,害她急得劃破了手,只想確定一下沒事就放心了。

這可真是一次難得的購物經驗。

flora是什麼意思?

傍晚接到大姊的電話,詢問台北花博英文名稱中的flora是什麼意思。我直覺的想flora應該是某一個地區花卉群集的總稱,就像是大片森林構成的林相(闊葉林、針葉林、混合林)和整群植物形成的植被這類的統稱;不過後來查了一下才發現,原來flora的管區可不只花卉,它指的是一切的植物,也就是植物相、植被或植群,換言之,就是張開眼看得到的一切花草植物的總稱。

所以在台北花博裡面,不但可以賞花,還可以觀葉,而且還有各種氣候、地理區的植物展示,這樣才配稱flora exposition這個稱號。

2010年10月16日 星期六

倪亞達真是台灣的驕傲

 這陣子老媽迷上看台視的一個影集叫做倪亞達,跟著看了一會兒發現真是部好片,原來這部「冰淇淋汽水」風格的影片有個很了不起的導演曹瑞原,還有一個超級可愛的小男孩梁智瑜飾演倪亞達,演技自然得只能說渾然天成。

 為了不讓老媽每個禮拜癡癡的等,於是我在圖書館找到了已經絕版的「倪亞達黑白切」,說實在,封面的感覺很像是我們小時候所讀過「淘氣的尼古拉」,我自己翻了幾則,不得了,我幾乎確定作者袁哲生一定看過尼古拉,尤其在描寫某些童趣的爆點,倪亞達跟尼古拉還有小王子簡直就像是同一個小男孩的三種分身。

 底下這則是我在圖書館回家的路上翻到的,一邊看、一邊笑,應該嚇壞了不少路人。這篇的寫法是先引述一段世界搜奇的歷史或軼事(事實上,是一段偽史),然後附上倪亞達的心得。通常「阿達的心得」走的都是歪打正著的笑點路線,跟侯文詠的「頑皮故事集」或張大春的「大頭春生活週記」類似的地方都是大人模擬小孩的口吻所寫出來的。

愛心受傷了
出處:世界搜奇

  住在法國奧特比利耶魯的波客龍,因為常常行竊,屢次被捕。當他最後一次被捕時,法官判他絞刑,但是假使行刑前有哪位女士願意跟他結婚做為他的身分保證人的話,就可以暫緩執行。

  執行死刑的當天,執行官宣布緩刑的條件,旁觀的人群中一位跛腳的女士站了出來,回應執行官說:

  「我父母雙亡,也沒有兄弟姊妹,只要那個男子答應的話,我願意和他成婚,並且當他的身分保證人。」

  這無疑是件好事,觀看的群眾也都以誠摯的心情祝福他們,然而世事難預料。

  波客龍望著那位跛腳的女士半天,不久就向死刑執行官說:

  「要我跟那麼醜的女子結婚,我寧可上絞刑台。」

  全場觀看的民眾都嚇傻了,大家驚呼:「哪有這款代誌!」

  因此,在一二三四年,波客龍心甘情願的在萊姆的絞刑台受死。而在眾目睽睽下出醜的女士,覺得人生毫無價值,不久便自殺了。

☆阿達的心得★

  這個女的實在太可憐了,不過她的心情我很了解。

  有一次,在公車上,有一群愛心義工帶領了很多個智障兒童去郊遊,到了植物園的時候,他們要下車了,大家都看著他們很有秩序的下車。突然,在他們下完車後,坐在我旁邊的老先生竟然叫我下車,他以為我是那群智障小孩之一,更過分的是,他還推開車窗,叫那群義工大姊姊等一下,他大叫說:
  「等一等,車上還有一個啊!」

  他一說完,公車司機立刻就把車門打開,大家用萬分期待的眼神想要目送我下車。

  那個時候,我也覺得心靈受到創傷了,差一點就要跳車自殺了。後來,公車經過動物園的時候,我很想向身旁那位老先生說:
  「你家到了,快下車吧!」可是我怕被K,所以只有想一想而已。

  還有一次,班上要演「白雪公主與七矮人」,我想我一定會被派去演七矮人的其中一個,沒想到大家都說我不夠高,我只分配到飾演「蘑菇」而已,那是我第二次想自殺的時候。

  真是令人不屑!